费碟

小区
满地的纸屑花花绿绿
一夜的爆竹和礼花
把中国的地皮
像蛋糕一样
增加了一层春色的花絮
而重重叠叠的思绪
让多少温馨和梦想
崭露在这个区域

老许
依然带着扫帚推着小车
在零星的礼炮声中
用曙光把小区的垃圾扫去
一只熟悉的狮子狗
也穿上一身鲜艳的马甲
后面那个轻盈的猫步
跟着摇尾巴的狮子狗
五十开外竟然像个少女
一步三摇地飘着情趣
远远地招呼着
同样牵着小狗的邻居······
只有憨厚的老许
喃喃地自言自语
“宠坏了狮子狗
懒女人也起早了
那爆竹
年年笑得花花绿绿
只有今年大学毕业的儿子
给我那支工作签约的钢笔
让我沉重的梦
终于在天亮时
真真切切看到
那么多那么美的花花绿绿”
······

年初五的水仙

年初五的零点
爆竹早就忍不住地呼唤
直到太阳跳出东海的平面
而你依然静静地
飘逸着芳香
绽放你与生俱来的鲜艳！

我拉开厚重的窗帘
知道你扎根在清水留守的底盘
坚硬的雨花石那么冷淡
而窗台上
你的花蕾真情不变
面向太阳开放了新春的笑脸
我为你换了方向
以为你会顺着我的意志
一起变换
谁知
你坚定而缓慢地转换
直到你面对太阳
才那么心安理得地露出灿烂

那一刻
我想起了生我养我的故乡
哪怕我走得再远
总会保留一份永恒不变的思念
那一刻
我看到了摆动婴儿的摇篮
尽管身在灯红酒绿
总会想起那份天命授予的保单

那一刻总觉得你像长江
坚定而奔腾地滚滚向前······
而年初五的爆竹
满世界飘洒着你的呼唤
和你与生俱来的鲜艳

2009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