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旁观者 已然入戏中 裘新民/文 其实很多时候,真的分不清戏里戏外。 究竟起来,谁不曾有过入戏的经历。只是有时候即使有过,也不以为然,不知不觉。 读崖丽娟的一组诗,虽然诗题是《戏,旁观者》,已然一个超之度外的“旁观者”,作者似乎想保持作为一名观众的理性姿态,与“戏”保持一段超乎“物”外的距离,使诗的文字可以保持某种“超然”。但品读这一组诗之后,还是觉得作者已然无意间步入戏中。 “你已入蛊!”没有办法,概念的意义在于效果,无论作者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为之,不得不说,随着诗的演绎,一切似乎想表明,无论作如何的努力,很多东西是始终逃不脱的。 即使是戏,也身不由己。 崖丽娟的这一组诗是直观的。诗共三首,分别名为《戏文》《戏院》《戏言》。假如是一个旁观者,直观而已,嬉笑或怒骂,都从此过去了。但作者从戏里看到的,不止是戏里的嬉笑或骂,那些诗句带来了与生活钩挂的情节,与人生衬映的思索。 如此,怎么还是一个旁观者呢。假如你要去体悟戏文所带来的观感,情不自已地由戏而观生活,观照当下,观照某些场景与经历,甚至联想到人生的痛点,有了所谓的哲思,那么,你已然入戏。 很明显,作者并不想超然于戏外,而是想在戏里感悟些什么。 是什么呢? 是谁也做不了旁观者。
径直将戏文里的爱情故事 唱进我心里 离开剧院很多年 吴侬软语的各种调门 已然挂在嘴上 ——《戏文》 没办法,逃无可逃。既然戏已开场,谁也做不了旁观者。即使想努力保持一种远观的姿态,但也会因某种触动,有下意识的作为。尽管不想入场,但还是会被什么牵引,触动某一根无意识的神经。别以为(某些东西)能够超然物外,你不去在意它的投射,但或许你已进入其笼罩之下。是的,在无意之中,你入戏了。人生精彩,需要戏来点缀。 是谁也分不清在戏里还是戏外。 泪水在临界点达到沸腾 戏院里,我若有所思 人生的痛点 在戏里,还是戏外 ——《戏院》 就像庄子,老是纠缠是蝴蝶变成他还是他变成了蝴蝶,戏看多了,也会竭力地去分辨自己究竟是在哪里,——在戏里吗,我那是那个角色?不在戏里,那为什么我哭我笑?那让人哭让人笑的东西,是怎么挠到人的神经(痛点)的?那到底的外现的习惯反应还是内隐的习惯反应?除非你此地逃遁,让他人找不到你,否则那你逃不脱这一类诘问。 是究竟为什么被吸引。 戏看多了 有时候会觉得 自己的一生 就像没有情节的戏剧 平淡无奇 ——《戏言》 锣鼓铿锵,角色登场。水袖晃了眼,唱词进了心。人们涌进剧场,究竟被什么吸引——演员,妆容,服装,台词,音乐,情节,角色的一颦一笑,身手张扬,眉目传情?除了阳光,其实照进人类心底的还有许多东西,比如文化,而戏,文化的一种体现,更是容易通俗地映照人的心灵,并被自觉不自觉地反观自身。那些英雄情结,少女心怀,打动过多少心灵。 当诗人被被戏文吸引,而触动,而感慨,而设问,而有所思,还会是旁观者吗? 不会了。 只不过,诗人从另一个角度,为读者展现“戏”以外的东西,其中最多的又是由“戏”而“思”,触及人生的诸多方面。由“戏”而“思”,以“思”见长,又是这一组诗的耀眼之处。 |